安萌覺得自己應該生氣，可是其實她心裏很開心。這種糾結的情緒一直到了她看見鷹眼抱住了兩個小鬼，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，然後是Natasha略微落寞的表情，和班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的失望。

Natasha和班納的事情她能夠看出一二，實際上有Jarvis這個逆天的存在，她能夠輕易地找到兩個人之間的各種短信和通話。當初她還興致沖沖的趴在冬兵身旁，給冬兵各種八卦這兩個人的事情。

冬兵和她打架的時候，留手了這件事情她是看出來了的。實際上她清楚地知道對方的身上帶著不止一把槍和匕首，甚至還有各種化學藥劑。大多數都是她親手裝備給他的，已備他真的被圍攻時能夠平安的退出來。

她不是不氣冬兵說她不是他的女人，可是當對方說她是吧唧的女人時，她心裏即開心，有有些酸澀。於她來說冬兵和吧唧是一個人，她愛的即使幾十年前縱容她的Bucky，也是懵懂無知格外單純的Winter。

可是對於冬兵來說，那個在他剛剛出生時，一點兒點兒帶著他熟悉世界的女人，才會是他愛的。這個女人是全心全意的為他好，而並非只是為了從他的身上，看見一個叫做Bucky男人的影子。

這是他們最初的分歧，卻也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事實。無論是Bucky還是冬兵，他們都是非常純粹的人，如果真的愛上了他們會選擇包容對方，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，他們更無法接受對方的不忠。

哪怕冬兵知道曾經他就是那個對方深愛著的Bucky。

安萌想要個孩子，可是她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是否還有這個能力。歲月帶給他們的不僅僅是心靈上的變化，身體上的變化也是悄無痕跡。就像是她自身的修覆速度，就像是變異人一樣的能力，她已經不年輕了。

這個念頭，在她看見了懵懂的冬兵之後，更加的強烈。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長得像是冬兵一樣的孩子，一個像是冬兵一樣聽話的孩子。這樣她就能像是牽著冬兵的手走在沙灘上一樣，牽著他的手走在人生的道路上。

就好像是……最初她抱著濡濡軟軟Tony，看著對方清澈漂亮的眼睛，一片柔軟。

Ultron對大家的打擊是巨大的，安萌能夠看出來。尤其是Tony，對著這個自己看長大的孩子，她能夠看見對方眼睛裏面失去了的色彩。準確的來說自從拿到了權杖之後，她就能看見對方眼裏逐漸黯淡的光輝。

所以當安萌看見Nick Fury在窗口給她打招呼的時候，她毫不猶豫的轉身，牽著Tony的手向Clint夫人借了一間房間。

“我覺得比起Nick Fury，你更願意和我談談？”安萌坐在床上，擡頭看著站在門口的Tony，“Ultron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了，但是你也知道如果人工智能掌控不好會發生什麽事情吧？為什麽不和我說？”

“我已經不小了！”Tony的口氣有些沖，不過隨即就軟了下來，“我看見了一幅畫面！”

“唔，漢堡包終於打算奮起反抗，吃掉你了？”毫不客氣的嘲笑了一句對方喜歡吃垃圾食品的習慣，安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對方做下來說，“還是說你夢見了你的軍火庫再次落到了十戒幫手裏？”

“閉嘴我在和你談正經的！”Tony沒好氣的哼唧了一句，“我看見了，我殺死了覆仇者們！”坐在自家小姨身邊，Tony將臉埋在了自己的手裏，將最近一直壓抑在心底的不安全部講了出來，“但是我怎麽能夠告訴他們？”

“你覺得，他們是你的責任是麽？”安萌看著Tony拱起來的後背有些心疼。實際上Tony不過只掛著一個神盾局顧問的名義，卻做了很多神盾局內部人員都沒有做出來的貢獻，就好像明明大家都是覆仇者，可是Tony卻付出了更多。

“我看見了，他們都死了，這個世界也是！”Tony的聲音有些悶，“都是因為我，因為我沒有做到我能做的，因為我沒有全力以赴的去面對！=，因為我沒有再最後的關頭，把導彈……”說到最後，Tony已經說不下去了。

安萌略微覆雜的看著把臉埋在手裏的Tony，感覺他快要哭出來了。可是她知道Tony不會哭，事實上自從他父母車禍死亡的那晚開始，Tony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，一直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，都是嘲諷和俾倪的微笑。

那是她告訴他的，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哭泣能夠改變的，但是很多事情是微笑可以改變的。就像是Howard抱怨的，有時候Tony太過於像她，以至於他都不知道Tony到底是不是他和瑪利亞的孩子了。

“是我把大家帶到了這條絕望的路上的……”他既在說幾年前紐約大戰時的導彈，又在說這次Ultron的事情。雖然他嘴上再怎麽不承認，但是實際上這次的混亂都是他搞出來的，如果他沒有想開發人工智能……

“Tony！”安萌把手放在了Tony的後背上，像是很久之前哄著他睡覺一般輕柔的聲音在房間裏徘徊，“Ultron是你非常令人驚艷的發明，比Jarvis還要令人驕傲！所以這點上，你已經超越了你的父親！”

“重要麽？”Tony嗤笑一聲不做評價。

“我活了很久Tony，這點你是知道的！”安萌的聲音輕快地就像是在跳舞，“我見證了Bucky失去消息，經歷過他被證明死亡！我聽說了Steve凍成冰棍，當然他不知道其實我一直知道他大致在哪個位置，只是不想去撈他罷了！”

“難怪你兩個一直氣場不和！最毒婦人心！”習慣性的嘴炮了一句。

“我見證了很多曾經的朋友死去，但是我沒有！”安萌的聲音裏沒有任何的不安，“我見證了很多的戰爭，無數的生命死去，可是我沒有！”看著Tony和Howard如出一轍的棕色眼睛，笑的輕柔。

“知道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是什麽，Tony？”安萌拍了拍Tony柔軟的頭發，就像是很久以前拿著看著那個自己的作品，在她面前求誇獎的小孩子一樣，“就是你還沒有死去，因為這樣的話……”

“你就有能力改變未來的事情！”

不遠處看著Clint家房子的Fury嘆了口氣，看起來自己只需要做美國隊長的貼心導師就可以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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